形神兼备 相得益彰
——徐正平绘《火并王伦》赏析
解放前就开始从事连环画创作,“文革”后仍然能有连环画作品问世的是赵宏本、陈光镒、颜梅华、徐正平等,但是称得上“宝刀不老”当首推颜梅华、徐正平两位。而徐正平又比颜梅华大四岁,其旺盛的创作能力着实让人钦佩。
在徐正平“文革”后的连环画作品中,我尤其喜欢他的《火并王伦》。此书开篇就气势不凡,远景是一身武艺而报国无门,一腔仇恨而容身无地的林冲,在苍茫的天地之间踏雪而行,近景用洗练、老辣的枯墨勾画出一棵参天大树,光秃秃的树枝盘龙露爪在刺在飞舞的雪中,显得昂扬而倔强。此外,去梁山寨子路上的合抱粗的千年古木,等待“投名状”树林中的横杆斜枝,无不画得气势恢宏。
在这本书中,山虽然画得不多,却处处恰到好处。第40页以大写意的手法画出突兀而来的近景的山,势如泰山压顶,预示着林冲与杨志的恶斗空前激烈。待到第54页林冲等人送别杨志的背景远山,连绵巍峨暗喻梁山好汉的友谊天长地久。第100页梁山大局已定,则是山水相连,云雾缭绕,烟波涉涉当然这本书的重点还是在人物刻画上,尤其是对林冲和王伦这两个对立面的刻画,可谓形神兼备,入木三分。林冲身材魁梧、浓眉大眼、气宇轩昂,好一派铁血男儿的英雄形象。虽至走投无路的绝境,但是落难不落魄。林冲上梁山,被王伦步步紧逼,发出“不想我今日被高俅那贼陷害,流落到此,天地也不容我,怎么这样命蹇时乖!”的仰天长叹。第38页画家从正面刻画林冲,挺胸按刀而立,目光如炬,那胸中不平之气喷薄欲出。第39页从背面刻画林冲,心事重重,却也顶天立地。而白衣秀才王伦则是獐头鼠目、皮泡眼肿,一副外强中干、嘴尖皮厚腹中空的形象。从鸡肠小肚的低头暗暗算计,到假仁假义,而态度傲慢的银两相赠,再到挖空心思逼走林冲的自以为得计的暗暗窃喜,妒贤嫉能之丑态跃然纸上。林冲愤而杀王伦一则画得尤其精彩,林冲的愤怒、凶猛,王伦的惊恐、绝望,最后血溅四壁,一气呵成,紧张传神。如果说这书有什么不足的话,那么或许对晁盖等七名配角的刻画上过于简单、草率,但终是瑕不掩玉。
我经常向朋友们推荐这本连环画,还有一个原因是它价廉物美。目前连环画已经炒着得沸反盈天,但是这本八十年代出版的《火并王伦》连环画,因其印数较大,故而价格二、三元之间。它虽不入连环画炒家的眼,却是连环画藏家必存之佳作。
文:段兴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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