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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标题到分段文字
早期的连环画，是用图画来叙述故事的。今天，这种连环画固然还有，但毕竟不多、不占主要地位了。今天的连环画，是一种有图有文，图文并茂的形式。用图来叙述故事，有其优越的地位：直观、形象。但是，人物内心的思想、意愿，以及事件发生的环境气氛等，是无法用画来表现的。因此，还在单画的时期，画家们就常用题辞的形式来弥补画面之不足。因此，“书画同源”一直是中国美术发展的一大特点。早期画面上的“书”，常是一句诗，作用只是画面含义的诠释或画面内容的延伸。随着单幅画向“单幅情节画”的发展，由于故事因素的出理，题辞的性质也逐渐发生了变化。如山东省嘉祥县武梁祠的画像石上有一幅《荆轲刺秦王》的画，其上就有“轲”、“樊于期头”、“秦武阳”、“秦王”等极简单的题辞，从性质看，它们已是人物、地点、干什么等等情节因素的说明介绍了。如果说早期的榜题（画中题辞）还只是画的从属品的话，那么，出现在“单幅情节画”中的榜师，则已具有相对的独立性，成功与画面相辅相成共同叙述故事的手段。
榜题性质的这种变化，虽然是细微的，但对连环画的发展来说，却是至关重要的。但是，由于榜题的文字过于简约，因此，就全部表现来说，它仍然摆脱不了对画面的依附地位。慢慢地，一部分画家又走了反面。他们往往在一幅画上进行连篇累牍的故事陈述，有时是一首长叙事诗，有时则是其中的主要内容的节选。如东晋顾恺之的“女史箴图卷”等即是此类作品。他们又使画成为文学的依附，成为文学作品内容或思想的直接注释。这类作品的发展结果，是后来的“全相”类作品的出现。如五代至治年间刊本《全相平话五种》和更后清代“回回图”等皆是由此而来，但不同的是已人一幅发展到多幅，形式是上图下文，图简文长，其故事主要依赖文字叙述，图只作画龙点晴的表现。图虽增加了，但其对文的依赖仍然是显而易见的。这种图文结合的作品，画的作用也许只是鲁迅所说的为“增加读者的兴趣和理解”，但却为今天形式的连环画奠定了形式基础。
一九二五年，在经历了长期历史发展之后，上海世界书局出版了一部图文结合的《西游记》，当时把它称之为“连环画图画”，嗣后，又接连出现了形式相同的《连环图画三国演义》、《连环图画封神榜》、《连环图画岳飞传》、《连环图画水浒》等作品。于是，“连环图画”这一名称也就被人们的定俗成地承认和采用了。
文：汤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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