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涵美的连环画作品《家》和《恋》
在现代美术史上无锡张氏一门出了三位大画家。张光宇行大,张正宇行三,当中还有一位行二的名叫曹涵美。曹涵美不姓张,亦离开了“字”字命名,乃是自幼过继给姓曹的人家。他一生最大的成就是所作的近百幅《金瓶梅》连环画,画的清新华丽,用线简约,独具个人物色,在四十年代的上海杂志上多有刊载,并有专集出版。一门三大画家,均有突出的成就,为历代绘画史所罕见。
去年有连友发现了著名书法家、美术家费新我的民国时期连环画作品《家》,十分珍贵。时隔不久,成都连友罗捷竟然在成都购到曹涵美所绘连环画《家》和《恋》,实为又一了不起的重大发现,弥足珍贵。《家》和《恋》的风格仍然是用线清新、简约、豪放和构图富有强烈的装饰味。曹涵美用夸张的艺术手法曲折却是浓重地传达出故事情节,真切动人。他大量吸收了古版画、绣像画的表现手法,并经过自己的消化,有选择的吸收,溶入自己的艺术创作中,而不是生硬地全盘照搬。同时,他还大胆地吸收现代舞台布景、话剧造型、电影、广告等实用美术的一些表现形式,极大的丰富了自己的艺术手段。如特写画面,就来自于电影艺术,这是传统的插图画家想也不敢想的,曹涵美不仅用了,而且用得恰到好处,非常成功。
解放后,张光宇、张正宇和他们艺术上的追随者张仃是建国初期搞装饰艺术、舞台会场布景的“三张王牌”,艺术上下启韩美林、袁运甫、丁绍光等新一代艺术家,对当人美术史的发展影响至巨。张光宇、张正宇也以为动画片《大闹天宫》的人物造型,而名垂美术史。曹涵美呢?没有关于他的任何报道,没有发表他的任何作品,成了美术史上的失踪者。前两年山东画报出版社出版了许多民国时期的美术作品,也独独少了曹涵美的《金瓶梅》,这是为什么?这次发现的曹涵美的两套连环画作品发表在民国三十一年的“新申报”上,即抗战时期汪伪政权统治下的报纸上,是不是这影响到他后来的命运呢?再加上《金瓶梅》历来是满口仁义道德背地里却是一肚子男盗女娼的伪道士们最喜欢看又最忌讳说的作品。但是,在那样的时候(抗战时期),在那样的地方(敌伪统治区),创作、发表《家》这样的进步的、斗争的、革命的作品,不是分明地寄寓了画家要向人民传达出斗争的信念,和自己向往着光明的决心吗?
文:段兴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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